永恒苦旅《原创愽客》

母亲的选择(小小说)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柏树黄村。

    火光冲天，枪声、杀声、哭喊声连成一片，鬼子和汉奸屠杀了全村所有的男性村民，连婴儿都不放过。

    唯一留下了他。一个年青母亲怀抱中的男婴。

    带血的剌刀押着母亲，肥猪般的胖翻译忙凑近年青母亲身旁说：“皇军说了，只要你说出新四军五师的下落，你的儿子可以不杀。”

    母亲狠狠地瞪了胖翻译一眼，然后用手轻轻地拍着哭哑嗓子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说，快说，”鬼子和汉奸狂叫着。

    母亲一动不动，牙齿咬得铁紧，一股股殷红的血从嘴角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一把剌刀猛地扎进了母亲的手臂，一阵剧痛，母亲摇晃了两下，没有倒下，双手把孩子抱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“说，不然的话，你他妈的娘儿俩个都得去死，下场和他们一样。”胖翻译用手枪指着前方不远处。

    前方是死难的乡亲。其中有她的丈夫和父亲。

    年青的母亲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死难亲人，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正撕心裂肺哭叫的儿子。

    母亲面临选择，一场生死选择。

    没有多加思索，母亲缓缓地启动了两下那紧闭着的满是鲜血的嘴唇，深情地吻着孩子，孩子很懂事地不哭了。她朝鬼子和汉奸狠狠地吐了口唾沫，然后抱着孩子平静地朝不远躺在血泊中的亲人走去……

    枪声响起，由远而近……    高万足